淒冷的寒風在暗夜的長巷裡呼嘯而過,淡青色的月光被雲層掩抑,透出了鬼魅陰寒的氛圍,空氣裡瀰漫著血的氣味,伸手不見五指的墨黑色暗裡,只有一點銀白的光源,與月光相映,更顯清冷。



  那是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,劍身上,血滴正順著劍尖一滴滴落在地上。



持劍的人,是一名穿著青布長衫的青年。

  

月光從雲層後露出半張臉,正好將光源照在青年的臉上,他面容清瞿,劍眉薄唇,看上去約莫二十五六歲光景,一雙眸子清亮而有神,神色從容自若,卻隱隱透出殺氣。



  月光又轉了個臉,才讓人看清,原來青年的前方數尺之處,有著另一群看上去十分兇狠的人,他們的面上沾滿了血污,卻是一臉不屈服之樣,有人咬著牙怒目瞪著青年,青年也並未做出回應,雙方也就如此靜默無語地對峙著,不同的是,一方是狂怒急躁,另一方卻是從容不迫。



  寂靜無聲的暗巷裡,只有風聲淒苦寒愴地颳著,而從青年劍鋒上順著滴落的血花,每一滴都彷彿千鈞之重,擲地有聲,氣氛的壓迫更覺沉重。



  一滴、兩滴、三滴。



  遠方的打更聲好像已經過了三更,風中混著血腥味,人群中,有人不安地挪了挪身子,想開口說些什麼,喉頭卻乾澀到說不出話,良久,才終於有人按捺不住,強壓住顫抖高聲道:「殷鵬,你要殺要剮,老子洗乾淨脖子等著你,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,有種的痛痛快快過來打一場,在那故弄玄虛算什麼英雄好漢?」



  另外一群人見有人開口壯膽,便也大著膽子開口說:「鐵劍門孫掌門說得好,我們青海幫也不怕你,我們這麼多人難得還鬥不過你一個毛頭小子?」眾人鼓譟了起來,你一言我一語的說:「這小子狂妄的緊,幫主快動手教訓他。」一時喧嘩之聲大起。

 

 那被喚作殷鵬的青年也不搭理他們,仍然手執長劍立在原地不動,對他們挑釁的話語彷彿充耳不聞。

  那群人怒極,交換了個眼神,決定攻他不備,紛紛抄起了武器,使出看家本領向他攻去,殷鵬長劍橫胸,輕鬆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將對手的狼牙棒推開,那人卻覺虎口劇震,險些將狼牙棒掉落在地。



  遠處傳來四更的鑼聲,殷鵬臉上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,殺氣陡增。



  「時候到了。」他對自己說。



  一人從他左方持雙刀欺身向他攻來,殷鵬右手一揚,劍光落下的時刻,那人的腦袋和身體也瞬間分了家,旁邊那人看見他身首異處時,驚恐地遲疑了一下,就在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,他的雙手連著手上拿的劍一起落在地上。



  鐵劍門的掌門抄著一柄重劍從殷鵬後方偷襲,在此生死交關的時候,也沒人顧什麼以多欺少或是小人行徑了,但殷鵬只是顧著前方迎敵,好像絲毫不覺身後有人襲擊一般,眼看重劍直逼他後腦,正當孫掌門大喜時,殷鵬卻頭也不回,只把手上的劍往後一揮,孫掌門的腳步踉蹌停下,雙目怒睜,頸上滲出一道血痕,卻是已然斷了氣。



  掌門一死,不單止是鐵劍門的群眾慌了手腳,就連青海幫的也亂了套,紛紛使出為求生存不擇手段的拼命三郎打法,殷鵬卻輕而易舉以一當百,刷刷刷數聲,倒下的人影越來越多,劍光閃爍的速度還比不過劍實際劃下的速度,往往只見光影一閃,還意識不到自己的死亡就眼前一黑了



  暗巷中充斥著嗆鼻的血腥味,殷鵬面不改色地連殺數十人,嘴角只微微揚起冷笑,直到所有站著的人都倒下去,他才收緩劍勢,輕輕抹淨劍上的血跡,收入劍鞘之內。



  他冷酷地看了地上橫陳的屍身一眼,大步踏過屍體離開暗巷,尋找他的下一個目標。



  三天!



  僅僅三天的時間,殷鵬滅了江湖上數大門派,鐵劍門、青海幫、崆峒派、火雲幫,就連早已退隱的崑崙派前掌門江長風夫婦都難逃毒手,一時江湖中風聲鶴唳,人人自危,因為他總是在夜裡行動,名字又有一個鵬字,加上手段快速狠辣,「冷月飛鷹」之名不脛而走,每個人在提起青布長衫的青年時,都為之不寒而慄。   



  不過冷月飛鷹並未因此滿足,這一切還沒結束,那些該死的也還沒死盡,於是他踏上旅途,只為尋找他的目標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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