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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日正午,殷鵬坐在郊外的一間茶亭歇腿,茶亭裡的客人不多,有兩個像是鏢局的人坐在他隔壁桌,而在他對面和他遙遙相對的,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妙齡少女,少女看起來不超過十八歲,一襲白衣在風中飄揚,身上繫有幾個銀鈴,秀眼櫻唇,眉目中充滿靈氣,模樣煞是好看,她的桌上放著一把劍,劍柄精雕細琢,看來卻又像是有錢人家閨女,正當殷鵬在猜測少女來歷時,她忽地放下手上的茶杯,執劍指向殷鵬道:「小賊,你一路跟著本姑娘有何企圖?」



殷鵬低頭啜飲了一口茶,卻不回話,且看她故弄什麼玄虛,那少女忽地將劍鞘向殷鵬的方向擲出,他微微側頭,劍鞘就飛入他身後的樹叢中,樹叢中跳出兩個人。他表面雖然不動聲色,手卻已經放在劍柄上伺機而動,畢竟冷月飛鷹的名號已經傳開,也有不少大派懸賞他項上人頭,還是小心為上。



  但那跳出來的兩人好像完全沒注意到他一樣,只是恭敬地朝少女拱了拱手,笑嘻嘻地道:「我家大人恭請小姐過府再敘,請小姐就別再為難小的了吧!」



  那白衣少女嗤了一聲,笑道:「本姑娘何德何能,竟讓府台大人如此傾心?請你們回去轉告張大人,就說柔柔受不起,這府台夫人的位子,還是讓給別的女子去做吧!」



  那兩人露出為難的神色道:「小姐這不是讓小的難做嗎?更何況大人有令,無論如何都要請小姐跟我們回去,如果小姐決意抵抗,弄傷小姐就不好了。」



  少女高聲道:「這麼說來,不管怎樣,你們都要逼我回去了?」



  「說逼就太難聽了,小的已經說了,只要小姐肯跟我們回去,絕對不會傷害到小姐的。」那人陪著笑臉說。



少女道:「如果我說不呢?」她手腕緊握長劍,準備隨時應戰。



「那就休怪小的不客氣了!」那兩人說完便一左一右夾擊少女,少女輕輕靈靈地翻身上桌,身上的銀鈴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聲音,這大概是殷鵬見過最優美的武術姿勢,而且少女的動作看似輕靈,卻在縹緲的劍法背後,藏

著剛柔並濟的力道,饒是他見多識廣,也忍不住暗自讚賞





那少女以一敵二,卻絲毫不露敗跡,殷鵬收回了剛剛認為她是有錢人家小姐的看法,以她的武功,絕不是三兩下花拳繡腿的師父能教會的,在她背後一定另有高手,他對她的來歷感到十分有興趣,因此細細觀察起她的武功路數。



只是以官宦人家養的打手來說,這兩個人武功也著實不弱,少女的武功雖然難解,但這兩人又是另一套招數,殷鵬看得出來,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都不想傷到少女的話,恐怕百招內少女即會落敗。



其中一人見長此纏鬥不是辦法,從袖中射出一枚袖箭,少女持劍斬斷,卻沒料到此乃子母箭,數支小箭同時向她襲來,她倉皇後退兩步,仍被其中一支射中了肩頭穴道,只覺右腕一陣酸麻,差點持不住劍。



少女怒道:「卑鄙小人!」那兩人的勁道卻是毫不放鬆地向她攻來,其中一人道:「大人說,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,他知道小姐武功高強,因此特許小的就算斬斷小姐一隻手腳也好,只要能把小姐帶回去就重重有賞,所以小的才說還是請小姐乖乖聽話,避免不必要的傷害啊!」



少女咬著牙道:「我偏不!你們以多欺少,全是卑鄙小人!我就算死也不會屈服的!」



她用左手探向右肩上的小箭,用力一拔,卻是痛徹心肺血流如注,原來箭上有個倒鉤,這樣一拔反倒使箭刺入皮膚更深,只見她白衣上全是斑斑血跡,她蒼白著臉連連喘氣,右手卻是不放鬆地使出劍招,那兩人劍勢轉為凌厲,少女漸露敗勢,被逼到殷鵬桌邊,殷鵬不動聲色,卻在那兩人欺上前來時,輕推少女右腕,少女手上長劍忽地一轉,就刺入其中一人的腹中,那人吃痛,往後一退,另一人代替他的位置續攻,殷鵬將少許內力灌入少女左臂向前推出,正中那人胸口,他往後飛了幾尺,口吐鮮血,少女提劍欲再加追擊,那兩人卻似深知不敵一般,拽著對方夾 著尾巴逃跑。



  白衣少女見他們遠去,實際上她也無力再追,斜靠在桌上喘著氣,俏臉慘白,秀眉緊蹙,看來右肩的傷著實不輕,待她喘息稍定,轉身望向殷鵬,欠身道:「小女子柔柔謝過俠士救命之恩,敢問俠士高姓?」



  殷鵬只是哼了一聲,冷冷地道:「萍水相逢,何足掛齒?就此別過,何須姓名?」語罷將幾文碎銀放在桌上當是茶錢,起身欲走。



  柔柔急於向他報恩,連忙上前數步,卻因失血過多,雙腿一軟,人就暈倒在地上,殷鵬雖是冷酷無匹,卻有著女人、小孩不殺的信條,倘若今日把這孤身女子丟在荒郊野外,茶亭來往人眾多,要是有一兩個起了歹念的,這女子也等於間接毀在他手上,他轉念一想,反正他對這少女的武功來歷也十分好奇,不如就救她這一次,也好探出在她背後的高手是誰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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