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唷!你還會教訓人啊!」巧心見裕全忽然開竅似的,覺得相當有趣,忍不住笑出了聲:「好啦好啦!既然現在不抓他,你先回去換衣服吧!不然人家真以為我們局裡都是瘋子跟怪人了」

  

  裕全看看身上穿的的確不倫不類,忍不住尷尬地笑了笑,和巧心離開了新城大廈,坐回剛才那輛贓車,趕回警局把車子先交給失竊科的同事,然後去警局的置物櫃拿衣服換。

  

  只見裕全走進辦公室,正往某張辦公桌的方向走去,忽然頓了一下,又折回來到另一張桌子,凌亂的桌面上擺了電腦,很明顯電腦狂裕全從來不喜歡整理桌面,這幾天生病也沒人幫他清理,就由著雜物堆在那兒。

  

  「哈哈……我的桌子還真亂,巧心!妳知道我把置物櫃鑰匙放那兒了嗎?」裕全搔搔頭,不好意思地笑笑,巧心正在整理自己桌上的文件,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。

  

  「你不是一向掛在電腦螢幕旁邊嗎?還說什麼反正也沒人會偷你東西。」她把一疊卷宗擺整齊,之前隔壁組把他們的資料都拿去影印,看來他們並沒有很善待原本屬於孟軒這組的東西。

  

  「哈!對喔!住了幾天院,差點什麼都忘了。」裕全輕快地拎起電腦旁掛的置物櫃的鑰匙,逕自走到他的個人置物櫃去拿東西,因為裕全是個單身漢,所以有時就待在警局裡值夜班,所以會準備幾套換洗衣物,他拿著衣服到盥洗室換好,便跟開巡邏車的同事打哈哈,因為他是休假期間,不太方便直接開車,所以他只好跟那些小警員威逼利誘一下,請他們睜隻眼閉隻眼,借他一台私家查案車,也就是不同於發出藍紅光芒的招搖警車,只是專門追捕嫌犯用的低調私家車外表的公用車。

  

  或許是裕全的三寸不爛之舌越來越厲害了,不一會兒真讓他得意地拎了一串鑰匙,「去不去?」他把鑰匙在巧心面前晃著。

  

  「真有你的。」巧心笑道,看來裕全果然有得到孟軒的真傳,「當然去,不過你不是說晚上再去嗎?現在還不到七點,這麼早去他恐怕來不及毀滅證據吧?」兩人邊談著,邊上了門口的黑色車,裕全馬上就發動了車子上馬路。

  

  「當然得先去醫院,我還沒辦出院手續妳忘啦?我得去辦了手續,把證件拿回來才行,何況晴妤應該還在醫院裡照顧著我……們小隊長呢!好歹也去關心她一下吧?」裕全拿起剛從辦公桌上拿的一瓶礦泉水,邊說話邊喝水,嗆得咳了幾下。

  

  「真蠢!誰叫你邊開車邊喝水的?嗆到了吧?」巧心幸災樂禍地說,不過還是體貼地幫裕全拍了兩下背,兩人邊討論著章法成或是楊芝雯的行動有那些不合理的地方,邊開車到了醫院,裕全先去櫃台辦了出院手續,繳清費用,然後才回到孟軒的病房去。

  

  「我先去跟護士說一聲,拿回你住院時的衣服跟隨身東西,你去病房裡看一下晴妤在不在那裡,如果她走了的話,記得要叫護士先幫我們照顧學長,我們要晚點才能過來對吧?」巧心看到裕全入院時的護士剛好通過走廊,所以叫裕全自己先進病房去,裕全只好點點頭,自己輕輕敲了兩下門,見沒人應門就直接推門進去。

  

  房裡是暗的,但晴妤並沒有離開,只是可能因為看顧了一整天累了,所以趴在孟軒旁邊的桌上打著盹,裕全輕輕叫了一聲:「晴妤。」

  

  而她在半夢半醒間,聽到一個男人輕輕喚她的名字,她以為是夢,但他又再喚了一聲,她忽然驚醒過來,難道孟軒醒了?一抬頭,眼睛還沒完全適應光線的她,見到一個男人背對門口看著她這邊,背著光,她看不清男人的臉,但眼淚忽然不自覺地流了下來。

  

  「孟軒?」她輕輕叫道,門口那個男人按開了病房的燈。

  

  「呵呵……不好意思,是我啦……」裕全站在門口,對著晴妤靦腆地笑了笑,晴妤自知失態,連忙用手背擦乾眼淚,裝出一個微笑說:「你跟巧心去散步還散得真久,天都黑了。」她指指窗外的天色,裕全哈了一聲,無奈地說:「一言難盡啊!總之今天下午還真是忙翻天,對了,妳一整個下午都待在這裡?」

  

  晴妤點點頭,說道:「孟軒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,我擔心我們都不在這裡,他若有什麼危險怎麼辦?所以我一直在這裡看著他。」她沒有告訴他,孟軒下午時曾經有段時間陷入危險,免得等會巧心聽到了又擔心這擔心那的。

  

  「我想,如果小隊長知道妳這樣為他,他一定很感動。」裕全看著躺在床上的孟軒,又將目光移向晴妤,「晴妤,妳真是個好女孩,那個男人娶到妳,一定很有福氣。」裕全一本正經地說,逗得晴妤笑了出來:「程警官,今天怎麼不叫我紀小姐了?」

  

  「反正大家都熟了嘛!巧心跟小隊長也都是這麼叫的,妳不介意吧?」裕全嘻嘻一笑,晴妤點點頭道:「當然不,那以後我就也叫你裕全囉!不過當我的朋友可是很辛苦的,就像巧心……」她微笑。

  

  「要提供獨家新聞是吧?很容易嘛!」裕全歪著嘴笑笑,這時巧心剛好推門進來,「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?」

  

  「聊這位裕全警官能提供多少獨家消息給我,不過很可惜,我都不知道會不會繼續做雜誌社的工作,總之,現在我放大假,就別管這些新聞了!」晴妤看到巧心進來,也給了她一個微笑,巧心說道:「我們幾個現在都算是自由自在,不過這樣也好,說不定可以查出意外的線索喔!」她把下午看到的事情都告訴晴妤,裕全也覺得以晴妤的頭腦說不定可以想出什麼來,所以也就不加阻止,晴妤聽完了她的敘述,皺起了眉頭。

  

  「這麼說來,這兩個人真是有點可疑。」她說的自然是楊芝雯和章法成,「我一直也覺得奇怪,朱竟淳這傢伙給我的感覺,有點像是在殺了徐瓊後就精神失常,或者我們說他鬼附身也行,試問這樣子的人,怎麼能夠冷靜地殺了張詩慧,還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丟進水塔?」

  

  「不過他既然沒做,為什麼要認罪?」晴妤提出了一個一直困擾著她的疑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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